在周司惟对这世界绝望的时候,雨中撑来的那一把伞,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。
她对他弯一弯唇,酒窝盈光,就是他的动力。
纪筝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心口的位置,被烫得手指蜷缩,整个人身线弓直。
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仿佛置于高台之上的石膏像,白壁剥落,显露出叫人沉沦的疯狂。
窗外的雨渐渐变小了,似乎要将这样淅沥的绵绵小雨下一夜。
房间内床品的窸窸窣窣声也随之停下,纪筝又热又累,力困筋乏,全身的骨头都泛着麻。
周司惟已经将戒指戴了回去,那双瘦长的,如春日竹骨般漂亮的手握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喂她喝。
她张开嘴,掀开沉沉的睫毛,盯着他懒散的眉眼,一副精神极好的样子,仿佛发烧的困乏不济都消失了一般,唇角勾着淡淡的笑,细心拭去她嘴角的水。
纪筝的心情有点难言,她吸了一下鼻子,伸手扯过一旁皱巴巴的衣服,想给自己套上。
四肢酸乏,好在周司惟立刻放下了水,来帮她,还顺手把人抱了起来。
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,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位置,慢吞吞地说话,嗓子有点哑:“周司惟。”
“嗯?”他垂眼。
对上他明亮的眸子,纪筝把那句“你发烧还难受吗?”咽了回去。
她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,还有没有力气再洗一次澡。
周司惟没有让她自己动手的意思,认真仔细地帮她,期间盯着她锁骨下的吻痕停顿几秒。
他轻轻碰了一下,“疼吗?”
纪筝摸了摸鼻子,实话实说:“还好,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娇气。”
想了下,她又委婉补充:“不过也可以稍微轻点。”
周司惟闻言忍不住笑了,清冷的眉眼如春溪化水,带上别样的温柔。
他说:“那你要记得跟我说。”
“我说了,”纪声极小声地辩驳,嘟囔:“也要你听啊……”
她困乏得厉害,被抱回床上后卷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就沉沉闭上了眼,期间,好像有人在给她涂冰凉的药膏,轻揉她酸涩的四肢,继而珍视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纪筝一觉睡到了十点钟,幸而次日是周六,可以光明正大的赖床。
周司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,坐在一旁手速飞快。
“醒了?”他合上电脑,走过来俯身在她颈间轻轻嗅了嗅,柔声问:“睡得好吗?”
“挺好的,”纪筝恢复了大半精神,声音软软:“我饿了。”
她说着也不再赖床,爬起来穿上衣服,不给周司惟从被窝里把她捞起来的机会。
洗漱完之后,纪筝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,擦完脸出来抬手碰他额头:“你还烧吗?”
周司惟的脸色和体温都正常,神清气爽的样子,笑说:“不烧了。”
她默默收回手,弯腰穿鞋子。
周司惟给她戴上的链子很细,包裹在袜子里之后,走动并不能听到铃铛声,倒是免去了打扰别人的困扰。
一起吃过饭之后,纪筝回学校,周司惟去工作室,二人不顺路。
辅导员给她发了信息,要她去办公室一趟,纪筝回宿舍换了躺衣服之后,匆匆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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